這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衛生間。
說是“正常”，是因為這里與其他的衛生間并沒有什么不同。鏡面光潔，燈火通明，白色的瓷磚地面上纖塵不染，反射著淡淡的柔光，一看就是經常有人打理的。
然而，這種“正常”出現在現在的情況下，本身就是一種不正常。
從其他地方的積灰厚度來看，四樓應該已經封閉很久了，至少一個星期以上都沒有人來過。
而眼前的這個衛生間卻干凈的異常，顯得有些格格不入。
在四樓封閉的條件下，是誰在一直打掃衛生間？
帶著這樣的疑惑，程曉拉著我，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。
一進門，便能看到對面墻上掛著一面半人高的鏡子，里面清晰地倒映出我們的面容和身后的景象。
由于整個四樓都斷電，只有這里的燈是亮著的。這樣一對比，就顯得衛生間以外的地方一片漆黑，仿佛隱藏著未知的恐懼。
我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，連忙撇開頭，四處打量了一圈。
整個衛生間的面積不大，往里走是兩排面對面的隔間，通道的盡頭有一扇窗戶，上面貼著不透明的磨砂貼紙。一眼望去，便能將所有的地方都收入眼底。
可是，我看了好幾圈，到處都是空蕩蕩的，連個鬼影都沒有。
突兀的，旁邊響起了水滴的聲音。
我嚇了一跳，連忙循聲看去，卻是旁邊的水龍頭沒關緊，一滴水正好從水管里面滴下，落在白色的水池里，很快滾動著滑入下水管道。
程曉皺了皺眉，伸手將水龍頭擰開，“嘩嘩”的水聲頓時響起，與剛才在外面聽到的聲音如出一轍。
她緊接著又把其他的水龍頭都擰開，卻只有這個水龍頭里有水流下。
由于水池就在鏡子下面，所以做這一切的時候，我們不得不面對著鏡子。
就在這時，我眼角一花，透過鏡子，只見一道白影從我們身后閃過，看方向應該是往隔間那邊去的。
我頓時寒毛倒豎，幾乎立刻就回頭去看。
然而，明亮的燈光下，衛生間內依舊靜悄悄的，根本什么都沒有。
“怎么了？”程曉也反應過來，連忙跟著回頭看了一圈，同樣沒看到什么。
“我剛才好像看到一個白影往隔間那邊去了。”我想了想，還是決定告訴她。
程曉聞言，臉色立刻變了變。
“去看看。”她一邊說著，率先往隔間方向走去。我連忙跟在她后面。
每排的隔間差不多有六七個，門都是關著的。這樣一來，如果有東西躲在隔間里面，從外面是看不出來的。
程曉走到左邊第一個隔間門口，抬手敲了敲門。
門內并沒有什么反應。
她伸手握住門把手，沖我使了個眼色。我會意，連忙準備好封印術的手印。
一切就緒后，程曉深吸了一口氣，然后猛地拉開門。
里面是空的。
我不由得松了口氣，剛才那一瞬間，我差點把封印術丟了出去。
好在手印還沒破。
程曉沒有停頓，直接走到第二個隔間門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