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快去吧！”程曉把衣服塞到我手里，硬生生地把我推進試衣間，然后把我關在里面，完全不給我反抗的余地。
試衣間門關上之后，光線立刻暗了下來。我抖開手里的衣服看了看，無奈地嘆了口氣。
這條連衣裙相當漂亮，領口和裙角綴著細小的花邊，顏色也是柔柔的乳白色，并不扎眼。
在左邊胸口的位置，別著一枚小小的胸針，上面鑲著細碎的紅色水鉆，燈光一照，熠熠生輝。
即使在已經連續試了兩個小時的衣服，極度審美疲勞的狀態下，我還是被這條裙子驚艷了一把。
我想了想，還是換上了這條裙子。
試衣間的門后面也有一面鏡子。穿好之后，我站在這面鏡子前，左右照了照，不得不佩服程曉的眼光。
這條裙子尺碼正合適，腰身收的極好。輕盈的裙擺飄在膝蓋上面，顯得腿特別修長，若是搭配一雙高跟鞋就更好了。
照了一會兒，我估摸著程曉在外面等急了，于是便想開門出去。
外面的光線從門縫中照進來，在裙子上留下一道亮線。我伸手去拉門把手，于是鏡中的人也伸出手，那道亮線從右邊移到左邊，正好灑在胸針的水鉆上。
在光潔的鏡面上，紅色的光芒一閃而過。
我已經摸到了門把手，冰涼的觸感從掌心傳來，竟有些刺骨。
就在這時，我余光掃到了鏡子，不由得嚇了一跳，連忙抽回手，后退了兩步。
鏡中的那個女人……不是我！
她穿著跟我身上一樣的裙子，黑發披散在肩頭，還保持著拉門把手的姿勢。
仿佛是察覺到了我的目光，她慢慢地看過來，唇角微微一勾。
下一刻，她拉開了門。
很奇怪，明明現實中，試衣間的門還是關著的，但鏡中的門卻已經開了，就像那不是一面鏡子，而是通向不知名的地方的通道。
然后，她一步邁出，像是想要從鏡中走出來。
“默默，你好了沒？”程曉的聲音從外面傳來，緊接著試衣間的門被敲得“砰砰”直響，連帶著整面鏡子都在震動。
鏡中的女人恍惚了一下，突然消失了，緊接著門突然開了，門外出現了程曉愕然的臉。
我看向門插銷，發現已經脫落了，“當啷”地掉在地上。
“那個，不是我……”程曉尷尬地笑笑，還保持著敲門的姿勢。一時有些不知所措。
“先出去再說。”我連忙對她說道，然后抱著自己的衣服走了出去，心臟“咚咚”地跳，像打鼓一樣。
找來服務小姐解釋了一番之后，事情也算是解決了。我松了一口氣，正想找個地方把衣服換回來，程曉卻把我推到封羽面前，還對我眨眨眼睛。
“你干什么？”我有些吃驚，慌忙想走開。
沒想到就在這時，封羽卻突然睜開了眼睛。
他定定地盯著我身上的裙子，目光在胸針上流連了一下，然后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。
“裙子不錯。”他點了點頭，又看了胸針一眼，“尤其是這個胸針。”
我愣了一下，有些意外地看向他。
他居然會夸我？我沒聽錯吧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