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默默！林默默！”一個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。
誰？是誰在吵？
“……陸言！”那聲音近了許多，也清晰了不少。
陸言是誰？
這個名字似乎有魔力，一下子將我的靈魂拉了回來。
視線開始聚焦，在我眼前形成一張精致俊美的臉。
我眨了眨眼睛，好半天才反應過來，這是封羽的臉。
耳畔的水聲漸漸清晰，我捂住額頭，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，腦子疼的要爆炸。
封羽原本蹲在我面前，見我醒來，便重新站起來，雙手環胸，臉上露出古怪的神情。
“你……”他想要說什么，目光忍不住下移，隨即立刻扭過頭，干咳了兩聲，聲音又恢復到之前的波瀾不驚，“你先穿好衣服。”
我順著他之前的視線往下看，吃了一驚，連忙捂住胸，臉上陣陣發燙。
現在的情況是，我似乎在洗澡中途睡著了，所以剛才的一切難道是夢？
怪不得最后的場景那么熟悉。
視線不經意落在腿上，我冷汗頓時冒了出來。
不對，那不完全是夢！
在我腿上，從腳腕到大腿的位置，赫然印著一排紫色的手印，在白皙的皮膚上異常扎眼。
“封羽，我剛才……”我顧不得害羞，連忙想告訴封羽剛才的事情，誰知話剛出口，就被他打斷了。
“你先穿衣服，我出去等。”他丟下一句話，匆匆走了出去，頗有落荒而逃的意味。
我注意到，他的耳朵尖好像染了胭脂一樣紅。
浴室里又剩下我一個人。
我一肚子疑惑，又害怕之前的紅衣女人再出現，便匆匆打理一下，穿上浴袍就奔了出去。
來到客廳里，封羽已經坐在那兒了。我在他對面坐下來，局促地搓搓手，不知道怎么開口。
倒是封羽主動說話了：“你有什么問題，問吧。”
“剛才在浴室里……”我撿了一個最直接的問題。
沒等我說完，他忽然拍了拍手，一個紅衣女人出現在他身側，面容姣好，烏黑的頭發垂到腰際，只是臉色像紙一樣慘白。
她就這么乖乖地低頭站在他旁邊，態度恭敬，像仆人一樣。有著豐富見鬼經驗的我立刻認出了她的真身。
我頓時從沙發上彈了起來。
“你剛才看到的是阿沁。”封羽淡淡道，像是沒看到我的大驚失色一樣，“阿沁是地縛靈，很久以前就住在這個房子里了。”
“這么說，這房子是……”
“是鬼宅。”封羽面無表情，吐露出驚悚的事實。
我就說他年紀輕輕怎么能住得起別墅??！
“阿沁現在是我的鬼仆。”他繼續道。
“那我剛才看到的是？”我無力地問。
“是阿沁以前害人的記憶。”封羽淡淡道，目光瞥到我小腿上的淤青，又加了一句：“也有可能是阿沁見你面生，所以想故意嚇嚇你。”
我捂臉，這個世界太瘋狂了，我想靜靜。
“鬼怪都是地盤觀念很強的，你沒發現這里很‘干凈’嗎？”封羽居然破天荒地說出類似安慰的話，也許是看我備受打擊有些于心不忍。
我只想說，你自己本身就是個驅鬼神器，沒見到外面的鬼魂都躲著你嗎……
一口氣說了這么多話，封羽有些不耐煩了。他看了看墻上的鐘，時針已經指向三點。
“還有問題嗎？”
“有。”我回過神，問出了從剛才起就一直困擾我的問題：“陸言是誰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