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吟瀟低著臉，十分恭敬，“皇上請問。”
皇上松開手，將雙手負于身后，站直了身體看著她，“觀你方才舞姿，不似明傾的舞風(fēng)，然而柔美之中卻也熱情活潑。不過，我見你方才忽然放下節(jié)奏，以既慢又小的步子到畫紙?zhí)?，勾了幾筆，卻又快速一躍，騰空返回……這雖然舞風(fēng)變化太大，卻也讓人眼前一亮，可有何玄虛？”
莫吟瀟忽然綻放笑容，之前的緊張與害怕早已消失，“皇上果然英明。”她轉(zhuǎn)身又看了明景瞿一眼，才將這段舞姿從新演繹了一邊，又緩緩答道，“小步慢退，又大步躍進，這舞姿是民女閑暇之余自創(chuàng)的，民女將其取名為‘以退為進’，又名‘引蛇出洞’。”
明景瞿看著莫吟瀟，雙眸一瞇，又將目光看向別處，若有所思。
皇上忽然大笑了幾聲，他拿手指了指莫吟瀟，“你這個小丫頭的確機靈聰明，有意思。”
“皇上過獎了。”莫吟瀟微笑著，看著十分溫婉淑女，那大大咧咧的形象在皇上的面前倒是一點也沒有了，“倒是民女膚淺魯莽，讓皇上見笑了。”
旁邊多的宰相史奐也十分贊賞，他對皇上虛引了一下，“皇上，不如過去再看看此女的畫作？”
皇上嗯了一聲，便和宰相一同前去，看到眼前的畫作皆是愣了一下。史奐一臉的驚訝，“此畫，妙是妙，不過，老臣卻從未見過此類畫風(fēng)啊。”
皇上點了點頭，轉(zhuǎn)身看著莫吟瀟，“你這女子，朕真不知道是該說你奇怪，還是奇妙，朕什么奇異珍寶未見過？今日你的舞姿和畫作，朕卻見所未見，亦從未想過，以石墨作畫。然而此畫看著寥寥數(shù)筆，線條雖然堅硬，卻又流暢，最重要的是，簡單幾筆便將朕和宰相畫得如此傳神，就連臉上的皺紋亦清晰真實。果真是絕妙啊。”
皇上這么一說，在場的人皆點頭稱贊。
皇上大笑幾聲，復(fù)又坐回位置上，看著莫吟瀟，“哈哈，今日若無殘果一事，便無法欣賞到如此精妙絕倫的舞姿和畫作，亦無法見到如此奇女子，真是大快人心啊？”皇上伸手指著莫吟瀟，“你芳名為何？”
“民女莫吟瀟。”莫吟瀟微笑回答。
當(dāng)今的皇上雖然上了年紀(jì)，但是看著他的容顏和言行，便能想象出他年輕時威武英俊的模樣，他的身體挺得筆直，雙手自然張開放在桌子上，神情威嚴(yán)，“莫吟瀟聽賞。”
聞此言，莫吟瀟立于屈膝跪下，“民女在。”
“莫吟瀟今日為宰相之壽辰特獻舞藝與畫作，得宰相歡心，亦深得朕心。特賞百金，賜西域進貢的金雀添香舞衣，與十支上等石墨。”皇帝大氣的將手一揮，一面又咧開嘴笑了起來，“日后有機會，朕會傳旨召你進宮，為朕作畫。”
一時間，皇帝身邊的高公公已經(jīng)將皇上的獎賞呈了過來，莫吟瀟一一接過，她磕頭謝恩，“吟瀟領(lǐng)旨，謝皇上！”
場內(nèi)之人，無不羨慕贊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