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朝廷和江湖向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,可是今日,我們朝廷在清理門戶的時候,姑娘親卻平白無故的施加阻撓,那么,敢問姑娘親究竟是何方神圣,與九王爺又是什么關系?”
聞言,百里輕輕挑了挑眉,面色清冷無波,循著為首的黑衣人的視線看去,似笑非笑的抿了抿唇,“那個男人很是面生,我應該是不認識的。”
“既然姑娘親與九王爺并不相識,那么,平白無故的,姑娘親為何偏偏要與我們作對呢?”為首的黑衣人略略皺眉,低頭快速思忖了一會兒之后,眼珠子一轉,沖百里輕輕拱手做了一個揖,轉眼換上一副誠摯無害的面孔。
“我們并無意冒犯姑娘親,如果姑娘親識相的話,還請速速離去,前面的事情,我們并不想多做追究,就此一筆勾銷!”
“哦,是么?”百里輕輕仍舊是一副慍涼無怒、面無表情的姿態,倏爾,水色薄唇微勾,皎冷清寒的薄暮夜色下,姿容端麗艷烈的叫人失了魂奪了魄。
三個黑衣人大內高手愣了一愣,然后,就聽見百里輕輕抿著極其清淺的笑意,幽幽說道:“嗬,擾了我百里輕輕休息小憩的人,還敢在這里大放厥詞?”
慍涼的眸色微動,百里輕輕意味莫測的眸色在三個大內高手身上依次掃過,極緩極緩,卻又極冷極冷,音線忽然拔高了八個度,“是不是要一筆勾銷,那還要看你們有沒有本事,從我百里輕輕的手上留下性命!”
眸色陡然陰鷙,百里輕輕忽然出手,不等黑衣人們反應過來,她手中純白色絲帶極其飛快的一出一回間,即刻便勾住了其中一個黑衣人的脖子甩向半空。
等黑衣人重重落地,另外兩人上前去查看他的傷勢時,這才愕然發現,他的脖子竟然硬生生的被拗斷了骨頭,在被拋至半空之前,已經氣絕身亡。
該是何等深不可測而詭譎驚心的深厚內力,才能用一根柔軟的沒有半分殺傷力的絲帶,在一招之內,就將一個皇宮里的大內高手擰斷了脖子,更況且,眼前這個女子,看上去也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。
——那簡直是,不可想象!
至此,其余兩個黑衣人大內高手已經略略有些驚慌,極力壓制住五臟六腑里胡亂流竄的真氣,強撐著平靜,道:“如果的確是我們冒犯了姑娘親休息在先,那我們就向姑娘親賠禮道歉了,可是,既然姑娘親已經殺了我們一個同伴消氣,那么,就請姑娘親不要再妨礙我們為朝廷清理門戶!”
聞言,百里輕輕抿起半邊唇角,漫不經心的掀起半邊眼簾,看了說話的黑衣人一眼。
“你現在,是在和我談條件?”明明是噙了淺淺潤澤笑意的聲線,灌入耳朵里,卻森冷陰仄的叫人骨頭都麻了起來,殺意攝人。
“妖女,你……”另一個黑衣人情緒陡然激動,正要動手的時候,先前說話的黑衣人面色一懼,急忙拉住同伴,賠著笑臉解釋道:“百里姑娘,我們并無意冒犯您,更加不敢和您談條件,今日天色已經不早,我們兄弟二人就不再繼續打擾姑娘親休息了,那么,就此和百里姑娘告辭!”
話落,兩名黑衣人竟然不敢再繼續逗留半時半刻,縱身一躍,便消失在沉沉昏暗的暮色里。
百里輕輕冷笑一聲,亦要轉身離開的時候,軒轅以輕忽然劇烈的咳嗽起來,雙腿一軟,雙膝跪倒在雜草碎石凌亂的草叢里。
“姑娘,等等!”